虎哥瘫坐在地上,后脑勺黏腻的鲜血正顺着脖子往下淌。他瞪着充血的眼睛,视线里刘东的鞋尖就在自己的鼻尖前晃一一这他妈的是江湖上最侮辱人的站位。
虎哥耳边嗡嗡作响,分不清是脑震荡的耳鸣还是赌场里压抑的窃笑。
二十多年啊,虎哥喉头涌起腥甜的淤血,从武.斗队的革.命小将,到如今道上人人尊称一声“虎哥”,他疤脸虎什么时候被人按着头砸过桌子?右手腕骨被砸裂的剧痛都比不上此刻的羞辱。
那些平时点头哈腰的赌,那些被他拿烟头烫过的小弟,现在全他妈的看见他像条死狗似的瘫在这。
“你……”,虎哥挣扎着想撑起身子,却发现刘东的鞋底正不轻不重地碾着他左手手指。
赌场的灯光刺得他睁不开眼,恍惚间看见自己那支被拆成零件的破枪。
“有种一一给个痛快一一”虎哥从牙缝里挤出血沫,故意喊得全场都能听见。江湖人讲究个体面,就算死也得梗着脖子。
可刘东偏偏蹲下来,抓起地上的核桃碎屑抹在他的脸上,扎得他脸皮一抽一抽的,却敢怒不敢言。
耍戏够了虎哥,刘东这才站起身看了看四周还在看热闹的赌,淡淡的说道“热闹也看够了,都散了吧,以后这个场子将不再存在了,各位以后也不必再来了”。
“不行……兄弟,做人留一线,日后……”,虎哥挣扎着要往起爬,这个场子是他在江湖中立足的根本,也是他赖以生存的唯一,真要是挑了,那跟要他的命一般。
“啪”的一声,刘东一个旋风飞脚把坐在地上的虎哥踢出去了三四米远,“见你妈个头”。
赌们作鸟兽散去,赌场大门也“咣当”一声合上,卷起的风吹乱了几张地上的扑克,满地狼籍,没有人去报警,似乎对这种江湖上的恩怨已经司空见惯了。
刘东随手拽过一把椅子,大马金刀般的坐在虎哥面前,鞋底上碾着半截雪茄。
虎哥的人横七竖八地瘫在地上,有的捂着肋骨,有的蜷缩着不敢抬头。
“虎哥,现在咱们该算算账了”,刘东翘起二郎腿,鞋尖又对着虎哥的脸抖动着。
“兄弟,你都把我们打成这样了,还不够么?以后江湖上没有我疤脸虎这个人了,我金盆洗手……”,虎哥哭丧着脸说道,他实在是不愿意离开江湖这个大舞台,但形势逼人,不得不低头回避一下刘东的锋芒。
“噢,我在你这输了两千多,那是我全部家当啊”,刘东轻轻的叹了口气。
“返,返回来,十倍给兄弟返回来,快去给兄弟拿钱,拿两万现金来”,虎哥朝兑换筹码的人高喊着,现在他只想赶紧把这尊瘟神送走。
很快手底下的人就送来两沓百元大钞,虎哥一使眼神,小弟恭恭敬敬的把钱递了过来。
刘东毫不气,一把接过钱,闻了闻钱上的油墨香,他身上真的没有多少钱了,这两千多还是回来时把那两百美金和一点Y南盾兑换成了华国币。
“谢了虎哥”,刘东用手弹了弹钞票,揣在怀里,这才慢悠悠的起身往外走去,虎哥也长松了口气。
哪料道刘东走到门后又转过身来说道“以后别替人强出头,当心把命丢了”。
刘东的话吓得虎哥脖梗子凉嗖嗖的,待刘东出了门半天,才破口大骂“艹你妈的周志深,你招惹的是什么人啊”。
周志深此刻在办公室刚刚午睡起来,人显得格外精神,他扒开窗户朝马路对面看了看,果然只剩下匆匆的行人,那个被虎哥手下带走的人没再出现。
“艹,让你张狂,这些社会人可不惯着你,虎哥手底下的人办事就是利落”,他愤愤地说着,嘴角更是扬起一丝得意的笑容。
“张达,张达”,他拉开办公室的门朝走廊里喊去,这是他手下缉查科的科长。
“什么事周处”,张达揉着睡眼从办公室里走出来。
“把人都叫出来,上康达公司看看是谁给她们的胆子把封条揭下来的,这次必须重罚。
“是,处长”,张达答应了一声,回首去叫手底下的人。
一辆面包车,挤了七八个人浩浩荡荡的朝康达医疗器械公司开去,没几分钟就到了地方。
卫生局的面包车一个急刹停在康达公司门口。周志深整了整制服领口,第一个跳下车。下午的阳光照在他油光发亮的脑门上,他拿着大檐帽不停地扇着风。
#34封条呢?#34他指着大门上被撕开的痕迹,声音拔高了八度。
一个穿着白大褂的业务员跑过来正要说话,周志深一抬手把她拨到了一边#34叫你们负责人出来。公然破坏行政执法,反了天了!#34
话音未落,康达公司总经理马颖踩着高跟鞋快步走来,她冷着脸拨开围在门口的稽查人员,目光如炬地盯着周志深:“周处长,这封条贴得莫名其妙,撤得理所当然,何来‘破坏行政执法’一说?”
“哼!”周志深冷哼一声,油光发亮的脑门沁出细汗,“马总明知故问?上个月突击检查,
第 453章 咱们现在是不是暴发户(1/3),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